小时的农村,住房围成了一个小院,10多户数代前还是一家人的人们聚集成院落。大约45年前,大家为了安全,我家及数代有亲情关系的邻居共同养了一条小狗,以维护安全。小狗渐渐长大,也清楚谁对其好,谁对其略微欠缺,慢慢地小狗与其供养的主人有了亲疏。
一个冬天,小狗随着我家的长辈去赶集,居然半道被人拦截,失踪数天,原本以为从此丢失,算来竟然又自己回来。失踪之处距离小院子大约有6公里。这是少年的我记忆最深的事。狗知道自己的主人及其落脚之地。
大约是1976年,我上初一了,小狗长成了大狗,依旧是大家共同豢养着这只狗。每逢周六的傍晚,这只狗一定在距离小院子的1000米之处等着我的回家。每日下午三时左右,照例是陪护着我在前一天的等待处道别。我前往学校,那小狗自然返回小院子。这个记忆一生清楚狗与人的情感。在上高中读鲁讯的《丧了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》文章,那种感觉相信一定是老师和同学难以体验自身的观点与感觉的。在人类社会,被豢养了的小狗,永远不可能成为主子,永远也是一条“走狗”,这是功能与地位所决定的。公家豢养的如此,那家庭豢养的更加如此。
1976年我上初二了,或许是上级要求农村打狗,或者是不允许农村养狗,一定是为了防范狂犬病之故。为此,院子里的人争论了数周。尽管我是小孩,但一定是院子里面有知识的人,似乎大家也在等着我读书回家。居然是在一个周日我快要离家上学的时候,也是小狗要陪着我一同离开院子的时候,成年的长辈、长兄数人已经将狗套住了。